邹氏想了想,“那……双双,你去求求知县大人吧,知县大人那么有钱,她对你又那么好,只要你肯开口,知县大人一定会帮咱们的。”

    她拽着宋双双保证道:“双双,只要你肯救子凡,以后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什么都听你的,我保证再也不提分家,我再也不占你们便宜了,我求求你,救救我儿子吧!”

    宋老太太一夜之间,两个孙儿都得了重病,白发都增长了好多,哭着道:“双儿,就靠你了呀!”

    宋双双提起谢珹,就想到了那张卖身契,心底的委屈涌上心头,腿上的酸痛感都忘了,突然起身道:“我以后不是他的丫鬟了!而且,我也不会去求他的!”

    邹氏一听:“你的意思是,你被赶出来了,知县大人不要你了?”

    乔氏也瞪大眼睛看着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老太太本来看到一点希望,听到宋双双这么说,气的抬手朝她身上打了上去:“你说你有什么用,关键时候一点都没有用!要女儿有什么用!我打死你个没用的!”

    宋双双跑了几十里路,乔氏自然心疼女儿,忙拦住了老太太:“母亲,这事怎么能怪双儿呢?钱的事我们一起想办法,她还只是一个孩子呀!”

    别人的女儿是女儿,她的女儿就不是女儿了吗?谁家女儿不是无忧无虑,偏她女儿要担这么重的胆子,还不讨一点好。

    “我就是要打她,这个赔钱货!”

    “我可怜的凡儿啊!可怎么办那!”

    宋双双腿上的酸痛感袭来,耳边的聒噪声令她头痛欲裂,一拍桌子道:“够了!明天我去把锦缎当了,能换多少钱是多少钱,如果卖不出去,我就是想尽一切办法也会把钱给你凑够!”

    话音刚落,老太太听见把钱凑够就不说话了。

    空气就这么安静了下来,邹氏想起那一车锦缎,一定价值不菲:“对,当了,当了锦缎,咱们还有钱。”

    这时,宋良进从外面回来了,老太太听说宋良进把田地卖了五两银子,气的不知道该打他还是该哭这以后的日子怎么过,骂骂咧咧的就出去数落儿子了,只是邹氏还是放心不下,惦记着桌子上的药,宋双双道:“我是去隔壁县里买的,你让叔叔连夜赶过去,说不定还能买五两银子的分量,先喝着,至于剩下的银子,慢慢凑。”

    邹氏听了,连忙出去催宋良进去买药了。

    屋子里安静下来后,乔氏抹泪去外面煎药,回来时见宋双双还在床边坐着,她亲手把药喂宋子毅喝了下去,见女儿还没有睡意,不禁问:“你和知县大人怎么了?”

    宋双双本来不想提这件事,如今被母亲问起,心底的酸楚爬上心头,忍住爬到母亲怀里哭了出来。

    乔氏见她也不说话,对谢珹的为人也有几分了解,想来是她担心的事发生了,可不管怎么说,女儿能回来就好,“行吧,你不想说,娘就不问了。”

    次日,宋双双一早去县里的裁缝铺卖布料,结果因为面料太贵被老板回绝了。

    宋双双找了好几家店铺,好说歹说,终于卖了五钱银子,只是邹氏急着用钱,给要走了。

    在外面奔波了一整天,宋双双回去连饭都没吃,就躺床上睡着了,乔氏见女儿实在累坏了,也不忍心喊她吃饭,一方面是垂危的儿子,一方面是女儿,两边心疼,两边都顾不过来,只能干抹泪。

    次日,宋良进在院子里砍柴时,见宋双双准备出门,他也没有闲着,主动扛着布匹和宋双双一起去县里换银子,只可惜这次三匹锦缎才卖了不到一两,而且县里的铺子基本上已经被他们跑遍了,再也没人肯出这个闲钱买这么贵的面料。

    宋良进累的蹲在地上休息道:“双儿,这锦缎太贵,没人愿意买,下次咱们不行就把十几匹一起低价卖了吧?子凡和子毅的病耽搁不得,若真碰到愿意买的,咱们能换多少银子是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