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语文的神态不似作伪,而且已经有了完整的杀人体系,她的杀人体系是有足够的不在场证明的,不太可能自己反而大半夜跑去现场,况且要把尸体砍成那样,需要很大的体力,普通女性的体力很难支持,而没有任何迹象表名秋语文是个大力士,嫌疑可以暂时排除。

    谈美术和赵校草,这两个人从动机、能力看来都说的过去,但谈美术的动机大半出于“见谁都可疑”的推测,画风的转变可能真的是因为时间过去太久,撕碎的画也可能真的只是艺术家特殊的癖好,其实并没有什么真的证据证明谈美术是有问题的。而且……李班花的尸体真的很没有美感,这一点是乔珩排除谈美术嫌疑的真正原因。

    就像一个音乐家,想假装唱歌跑调也会不自觉的往调上走一样,一个真的“会”的人很难假装成完全“不会”的状态,谈美术就算故意乱砍,估计都比现在这样强。

    再加上谈美术的房间也没有任何可疑的物品……虽然这一点乔珩有点心虚,因为昨天晚上真的睡的挺好的。

    不过,有尸体本身这个“证据”,也确实已经足够排除谈美术的嫌疑了。

    用排除法就可以锁定赵校草了,更不要说赵校草本身就是最可疑的那个人——明显不好的脾气与肤浅的性格,在家中落难时被李班花一脚踹开,行李箱里这么大一张报纸……

    分尸的人一定是最后一个动手的,现在最关键的问题是,赵校草动手的时候,李班花是生是死?

    除此之外,有些若有若无的细节可能是副本用来迷惑人心影响破案的,但有两个地方没想明白,乔珩始终心底有些不安。

    ——为什么会丢失两把刀,还不是同一天丢失的?

    还有,到底是谁把自己砸了李班花的花瓶洗好了物归原位的?

    ……

    “咦?这是什么?”正在乔珩沉思之际,秋语文的声音突然响起。

    赵校草:“我的钢笔,怎么?”

    “嗯?”秋语文拔开笔盖,从笔头可以隐隐看出这是一只灌了红墨水的钢笔,秋语文在旁边的报纸上画了几笔,钢笔只有第一笔在报纸上留下了一点浅浅水迹,后面的几笔就只有划痕了。

    “咦,没水了吗?”秋语文奇怪的甩了两下,钢笔仍然不出水。

    秋语文兴趣缺缺的把钢笔扔回行李箱:“嗨,没劲,赵校草你带着一只没水的钢笔做什么。”

    乔珩已经无声的捡起钢笔,拧开笔身,这是一只老式的吸水式钢笔,不能佩戴墨囊,需要自己吸水,而可以看出它现在确实已经没水了,之前灌的似乎是红墨水,但颜不知道是不是没水了的原因,颜色似乎又比墨水红要隐隐淡上几分。这样的红色好像在哪里见过。

    红墨水——红色的水——红色的液体——

    案发的那天晚上……

    一组画面如行云流水般闪过乔珩的记忆,案发那天晚上,赵校草曾亲自给大家开了一瓶红酒!

    风信子花香,红酒……

    乔珩眼中闪过一丝淡淡的光。

    “你带着一只没水的钢笔做什么?”向总裁眯起眼睛,不善的问。

    “忘了吸水而已。”赵校草耸耸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