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吵闹撒娇了好一番,才将两人安抚好,看时候差不多了就请姜鳐代劳将人带到堂屋。

    那些人却像是压抑着欢喜一样,只是攥着女儿的手含泪点头,再跪拜谢恩。

    最终还是有几个没人认领。

    她们大多出身已然落魄的士族旁支,不用想都知道她们被赐给夷王爷都是为什么?

    陈家的马车行到了荣国府,吵吵嚷嚷一家三口下了车,守在门外的管事领着人进了府。陈家男人低声向管事打听着,管事只道,二爷只管叫信芝娘子好好回答主君主母的话,小心着别惹着二娘脾气就是。男人忙点头,又回头打了一眼依偎在民妇怀里的小娘子,叹了口气。

    进了堂屋门,里头雅致大气,却件件价值连城,不是富得流油还真不敢这么搞。

    陈信芝来过这两回,第一回是从张县来的那个下午,那是她第一次见荣国公夫妇,辈分她不清楚,似乎他们之间隔了三四代,她好像比这对夫妇还高一辈分。

    荣国夫妇当时也挺无语的。

    第二次就是得知自己要做为礼物,被送给名扬天下又恶名昭彰的夷王爷时,当时陈二娘还笑吟吟说,信芝妹妹画的一手好丹青,若见着了王爷,还得托妹妹绘张小像来。

    当时信芝是已然知道了他们的虚伪的,毕竟这种时从古至今不少,而像他们这种人因为出生卑劣,做过一次引子,常理主君就忘了这个人了,往后正主嫁进来,更没有她们什么事。

    当时倒觉得没什么,夷王爷有湘楚那位正主,未必看得上她,可偏偏遇到了霖雨斋那位!!

    奇怪,她在之前还挺喜欢这些人的,以前还觉得这儿花团锦簇。现在当真是鄙夷厌恶!!!

    荣国公是文官,刻薄清高都写脸上了。荣国夫人是个丰腴雍容的贵妇,笑面虎一只。陈二娘比他们长的好看,清水出芙蓉。

    一一拜过,荣国公就叫上陈父出去了,夫人便请信芝母女吃茶。

    “信芝啊,王爷待你好吗?这些日子可曾受什么委屈?”

    笑面虎笑起来又真又假,又慈又厉,十分规范,要不是遭了东那毒蛇一遭,她还觉得荣国夫人顾氏是个好人,但也是因为被毒蛇迫害过,相较下荣国夫人的确是个大善人。

    “劳夫人担心了。”陈信芝温顺笑笑,“王爷丰神俊朗,风姿绰约,意气风发,毕竟是枪林弹雨里杀出来的,混一个强势霸道。信芝大多是打远看见,别的并不知晓。”

    “据说,王爷,养了个女人在府里?”陈二娘语气诡匠,就像是苍蝇挨了巴掌,还愤的“蚊蚊”叫一般,畏怯又多嘴。

    荣国府小心翼翼打探过王府内的事,一无所获,再往下查容易惊动夷王,就只得作罢。

    “是。”陈信芝乜了陈二娘一眼,陈二越是兴奋激动,她越是高兴,这些天她可不只是受欺负,东大夫的手腕……哼,她也偷学了些,“此事啊,说来话长。姐姐可愿听?”

    “听听听!自然听!!”藕粉缎面晃来晃去,日光忽照,映出画境般美妙的霓彩,像冬夜里的暖星。

    “此人全名未知,都叫她东大夫,是大嬢嬢的大夫。身长五尺三,手长腿长脖子长,线条柔和,肤色冷白,生得叫一个妖娆惑醉,仙风道骨,就像欲擒故纵似的,连和尚的的兽欲都勾起来了却又淡漠着不予理会,无欲无求着与世无争,实在是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就是脾气不大好,一个女使在侍奉她洗浴时,全然忘了别人谆嘱,傻着要去看她的身子,结果流了大把的鼻血,覆水难收,就被打去了浣衣。”

    “啊?”原先母女娘是不怎么在乎的,但现在,居然有女人因为偷瞄其裸.体而鼻子大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