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赵何远在夷洲得知此事,快马加鞭就回来了,姜浯原来上觉得没什么的,可赵何好死不死是替左重轮求情,一口一个东东叫的好不亲热,还伙同洛江在逍遥殿外跪了好几天。

    九谭诸人劝过,但无济于事。他们俩硬是要姜浯救左重轮回来,别让她在那虎狼窝里受苦难,气得姜浯也懒得哄这俩了,批了一顿就按规矩处置去了,他恼的更多是赵何对左重轮情谊吧。

    所以上下属两个人同样病着,左重轮拔腿就去了余阁。离娘是得了令要带重轮过逍遥殿见姜浯的,自然不允她这样胡作非为,但,很显然,左娘子要不是不乐意,再真没有都没用,离娘就实话禀给了姜浯。

    她没进过逍遥殿,并不知道里面是何等浪漫美好,但接到令是带人到逍遥殿那一刻,她的脸色就兜不住了。

    “劝我别沾惹,你怎的还凑了上去?不疼?”青衣美人坐在雕镂梨花梨木床边的椅子上,看着靠在床背呷口喝药的男人,不是平常的淡水三分甚至有点担心。

    像她这种人吧,从来都是觉得世间对她的好都是理所当然,而一丝一毫的坏都是罪孽深重的恶意。她不会为好而感动快乐,却会为恶而记恨报复,更不会像那个人那样被小娘子一个常惯、并不属于自己的笑容所俘获,甚至因此丧命。

    当然这都是后话。

    男人喝着药听着训,他深知她不会喂他喝药,又是高兴又是悲伤,“都过去了,没事的。”

    “赵何,宝贵自己些,大义要活着才有所附丽。”

    “大义,如果让你选大义和爱情,你选哪个?”

    饶有兴致了。

    左重轮眼前浮现出一位稚子,斯文知性而温柔,“我跟你讲个小故事。从前有一个小丫头,叫小弋,天玄七年她才三岁。一天,疼爱她的爷爷去城外接结拜兄弟了,她就在家里等。一双小腿总耐不住要瞎跑。”

    跑着跑着,到了膳院,小弋横冲直撞撞到了人,手上的糯团子都摔掉了。跟在后头的女使一看是位锦衣玉带,风度翩翩的小公子,她们也不认得是谁,低头看着发着愣地左小弋,温声问:“姐儿,怎么样?”

    “非常好”小弋傻呵呵地看着眼前细皮嫩肉,矜贵白皙的小哥哥,嘿嘿一笑,眼神居然有一点猥琐。跑上去,抱了个满怀,咬住了他的脸,眯着眼特满足。

    小哥哥懵了,垂眸扫了扫这个穿着蓬松仙气小裙子的小丫头,这丫头还真是好看,衣服也好看,蓬松的裙摆上还罩了一层白色蕾丝软罩纱,裙角织了几个大蝴蝶结和宝玉流苏风铃,衣裳上的图案是缬上去的,是西洋那边的小精灵样式,配上一身的配饰,仙风道骨像天间掉下来的小仙子,玲珑可爱像夏日里的小荷角。

    又看着贴在自己脸上的两坨小肉肉,莫名的喜欢,突然两团小肉肉不黏着他,心里莫名地空落落地,抬头又看见这丫头傻傻地朝他笑,像春风般温暖恣意。毫无征兆地小哥哥咬了上来,咬住她的小脸蛋,力道很轻却很热烈,还揽住了小弋的脖子,又布吉布吉地亲了两口,两人抱在一起,憨憨地笑着,超有爱!

    两边的女使是面面相觑!

    弋姐儿是家里宠溺骄纵大了的,做事随心所欲,今日轻薄了人家小公子…

    台哥儿是家中唯一的儿子,懂事孝顺,家里的人都喜欢他,身份就是放在帝京城中,也是数一数二的尊贵,这姐儿是哪位呀?偏偏是左氏的人,不好发作…

    “台儿,小弋。”

    听到声音,小弋放开小哥哥就跑,抱住爷爷的大腿,仰视着满面笑容的爷爷,“爷爷,爷爷。”同时,小哥哥也跑到了何爷爷跟前,笑得甜甜的。又后知后觉似的用手掌指了指小弋,撅着嘴,“神仙妹妹,神仙妹妹。”

    两位爷爷同时蹲下来,相视而笑,何爷爷轻握何祝台的肩头,眉飞色舞问道:“台儿,这个神仙妹妹是谁啊?”

    台台看了眼小弋,眉头微皱,凑到她耳边问:“神仙妹妹,神仙妹妹叫什么名字?”

    小弋也是第一次听到别人这样称呼自己,挠头笑了笑:“我是左小弋,我喜欢你。”说着,就抱住了祝台,嬉皮笑脸的,台台笑道:“那我叫何台台,我喜欢左小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