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素仪回想那些美好还是很开心的,虽然她因为晕迷,并不知晓为何再见主子,主子就再不像以前一样了。不会再轻易露出笑容了,以前偶时还会喊九谭表哥,如今不会了。

    “这么多年,我都快忘了你是个女子了。”姜浯嘴角划过一丝轻笑,很快又烟消云散,“怎样?识文断字,精通武艺之后,有喜欢的人吗?”

    “……主子觉得会有人喜欢属下吗?”杀人如麻,心狠手辣的女人不讨喜,而且她是素仪,不为别的,就为她素仪满身的功勋,也没有几个男人配得上她,而功勋盖得过她的哪个不是士族大家,是断断不能娶她的。

    她这辈子啊,不是孤独终老就是低嫁。

    “依你的个性,该会选乘龙婿。再者,他喜不喜欢你是一回事,你能不能把他绑在身边又是另一回事。”姜浯又幽幽道:“素仪,你有这本事的。”

    “哼……”素仪划唇笑过,“主子可又愿为了心爱之人低头屈服?”

    “不会。”

    “所以啊。”我明知道你会说什么还是问了,“他不会为了我低头屈服,我再爱又有什么用呢?主子,我想知道一件事。”

    “说。”

    “那年元宵,主子为何一袭素袍?”素仪眼神犀利地看着姜浯,除了刚来的那段日子,她从未如此看过姜浯,可能是因为……他不说,她也知道为什么。

    不就是湘楚灭族的第四年吗?

    “主子,能让阿离来一趟燕京吗?我等同她分别又是一年了。”

    姜浯嗯了一声就叫素仪回去歇息了。

    离娘,若非有这个线人为他打探消息,他能否建立这一番霸业,他也不清楚。

    素仪才出去又来了个人——顾墨笙……的信使。

    不仅附带了信,还带了一只锦盒,信使说他也不知道是什么,姑苏君就说要以他之名,将这些亲自送到东大夫手上,就是夷王也不许私拆。

    姜浯就很落落大方了,比划比划叫人把信使制住,就大大方方地在人家眼前拆,但顾墨笙好像在搞他,又好像是搞她——

    他.妈那么大一个盒子浑然就一套娃,都拆了七八个了,姜浯心情就很复杂。

    最后得到一张纸,上面赫然写到:期共,我晓得你会拆的。你平时又不听我劝。我跟你说哈,对她好点,人家一个娇娇弱弱的小女人没了父母家人,一个人呆在危机四伏的夷王府里,你还三天一小惩五天一大戒的,但凡换一个承受能力差的都受不了。我跟齐先生打听过了,她好像得过很多病,像风寒感冒三个月就七八回了。你又不想她死,何苦这样对她呢?

    姜浯看完,似乎在琢磨什么,勾勾手,“把齐敬叫来,让他顺带把账目带来。”

    使人应下,好一会人可算是到了,齐敬第一次想槽宅院太大,施礼后偷偷抬眸看姜浯,却见姜浯眼神似小刀剑锋地盯着他,一把老骨头当真吓得不轻,头垂得更低。

    “账目呢?”

    老齐先生赶忙从怀里摸出一本书,小但挺厚,姜浯从下属手里接过就开始翻,东大夫当真里边的半壁江山,正常人两三年都得不完的病,她三个月就得了个干净。

    姜浯面色淡淡地,愣了一会,众人也懵逼王爷想要干什么,然后就看见他转身回去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