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言蹊将床头柜上的灯打开。

    昼白灯光顿时铺满目光所到之处。剩余的,未能照顾到的地方,便成了阴影。

    唐言蹊眼中的情绪化为空茫,他突兀感到身心俱疲,一时靠坐在床边,静静聆听夜晚窗外所传来的汽车鸣笛,川流不息。

    眯上眼,久违的困倦感,以及只有在完全平静的状态下,手指才会禁不住地抽一下。

    大概是累了。唐言蹊想着,他拿过放在枕头边的玩具熊,那是许多年前,家里有位亲戚家的小女生过来,亲手送他的礼物。这是他收到的第一份礼物,他连女孩的脸都忘了,只记得玩具熊很可爱,这么多年都没有坏,有次被拿去洗,回来晾晒,本以为会变样儿,材质却好,恢复原状。

    神奇的是,因为这只玩具,他没再做噩梦,也没再失眠,爱不释手。

    可是自从自己被送进那个鬼地方待了将近一年,回来后,再没见过妈妈以外的亲人。

    不过也没关系,他不是很在意这件事。

    妈妈变了,变得更加关心他了,可他已经不需要了。

    唐言蹊将那支从虞星原手里要来的圆珠笔,他的眼神柔和下来,灯光下,睫如蝶翼,微微颤动,便带来一丝心灵上的悸动——他入了迷,沉了醉了,纤细雪白的皓腕游移,顺着随呼吸频率起伏的腹部往下,抚摸住了被宽松布料遮挡住的,呈半勃状的性器。

    唐言蹊将脸贴上冰冷的墙壁,墙纸略显粗糙,再侧过半边身子,将那支圆珠笔捅进性器下方的潮热之地。那里仿佛成了洞穴,绵软,湿滑,自顾自地吐露淫液,也就伸进去不过几秒的功夫,手指便如同进了火炉,豢养着尚未到来的春天,吐气随着圆珠笔的逐步侵入而加重,眸子湿漉漉,喉结滚动,“呼……”

    并没有要插到喷水、高潮的地步。

    只是想到手中的那支笔属于沈律之,足够心满意足。

    脸庞微红,唐言蹊只插了几下便拿了出来,粘腻的液体勾出丝线,他先用纸巾擦了擦,再带去卫生间清洗一下,顺便洗一洗被逼穴弄脏的内裤——结果因为习惯性的动作,搓洗时,忘了右手有伤,疼得原地弓腰,连连嘶气。

    “嘶……”真是倒霉。唐言蹊吹着根本没作用的气,还是无法缓解那钻骨的疼。

    他以为,自己早就习惯疼了。

    原来不是啊。

    他睁着眼无措地喘息,也好,疼才有活着的感觉。

    洗完后又洗澡,动作别扭、艰难,却也好歹让右边胳膊以外的区域洗了遍,舒服点了。

    唐言蹊躺床上,无聊地想着今晚要做什么梦。

    余光瞥到书桌上的题册:对了,好像还有两道题没做。又爬起来做题,等一切忙活完了,困倦令他下意识打了个哈欠。他左手托腮,欣赏了遍自己用左手写的字。是受了伤后才练的,没最开始那般惨烈,至少字形是有了……他面露惆怅地叹了口气。

    右边胳膊估计还得过几个月才能握笔。

    每月一次的考试日期步步紧逼,他唯一的担忧便是自己的语文——上个月月考,因为刚练左手写字,若想让字迹得以清晰辨别便只能放慢速度写。可速度慢了,时间又不会等人。别人提前了半小时交卷,他想写快点,却鬼画桃符,只得忍着急躁继续写。到点交卷,作文却空白一片,导致语文这科硬拉班级平均分,他觉得愧疚,身为语文老师的班主任却说没关系,毕竟手受了伤,能将前面的题写完已经不错了。

    但唐言蹊不想承认——他其实是可以写完作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