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就到了婚期,从前天就开始准备的兄弟二人一大早就被挖起来摆弄,本就过人的样貌在经过一番精心捯饬后更是让万千少女看了就心动,好不容易被放过,兄弟俩只来得及匆匆啃几个包子,稀里哗啦的喝下碗粥就让人催着上了马,去接自己的新娘子过门。

    与可怜的兄弟俩待遇天差地别的叶檀棠则是在香甜的睡梦中就被一群人轻手轻脚的打理好了一切,眼看快到时辰才柔声喊起,临着上轿了还有人往手里塞了一堆吃食,就连无人得以窥见的喜轿中都摆放着各色诱人的早点,生怕自家的掌上明珠饿着。要不是叶檀自己惦念,恐怕叶家人真能做出叫新郎官干等的事情来。

    闻着身后飘来的阵阵食物香气,饥肠辘辘的两个新郎官忍不住吞咽了下,好叫口中泛滥的唾液不要丢脸的流下来。耳尖微动,向来热爱美食,以致于此时分外敏锐的苏轼精确的捕捉到了轿内轻微的碗筷碰撞声。

    为了转移注意力,他控制着本就并行的马匹又往苏辙边上靠了靠,与弟弟低声耳语:“子由,这是镇上杨老伯家的抄手吧?还是香菇猪肉馅儿的。”“嗯,这味道应该还是第一锅,老伯只会在第一锅里放海米。”随着越来越丰富的香气一个劲儿的往鼻子里钻,苏轼和苏辙也如数家珍地道出了所有的香气来源,无一错漏。

    到最后越说越饿的两位新郎官说话的声音也变得越来越小,越来越慢,他们终于反应过来似乎不应该聊这个话题,除了让自己更饿以外,一点想要的效果都没有,对视一眼,几乎能听见自己肚子打鼓的兄弟俩讪讪一笑,住了嘴不再自讨苦吃。

    花轿里,对自己就差临门一脚的丈夫面临的窘境一无所知的叶檀棠放下碗筷,意犹未尽地舔了舔油汪汪的唇。他恋恋不舍的望望桌边未开的食盒,再摸摸吃得鼓起的肚子,发出了一声甜蜜又痛苦的叹息,即便有了两具身体,双倍的胃容量,他的饭量也依然没有大到哪里去,使得他每每吃到兴起就不得不被迫停下。

    也许他以后可以每样都咬一口就塞给他的便宜老公?反正工具人不用白不用,虽然他好像才是那个工具人来着……目光游移一看就知道是在打坏主意的叶檀棠摸了摸自己隐隐作痛的良心,最终还是遗憾的放弃了这个诱人的想法。

    吃饱喝足,叶檀开始感到有些无聊,在小心翼翼的翻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任何可以打发时间的东西后,百无聊赖的漂亮新娘漫无目的的发起了呆——要是另一个身体也在就好了,这样他好歹还能玩玩翻花绳呢,青年想。

    突然,一道微光晃过他的视野,好奇的掀开盖头,叶檀棠才发现原来是花轿的窗布被风掀起了一点。虽然马上就要拜堂了,但他好像还没有真正仔细的看过传说中的“二苏”长什么样耶,不如……

    眼珠子一转,叶檀棠狡黠一笑,原本精致的眉眼瞬间灵动起来。两个新娘子悄悄靠近左/右边的窗子,轻轻掀起窗布的一角,却猝不及防直面了两张帅的人神共愤却各有千秋的脸。

    呆呆的眨眨眼,不小心看呆了的叶棠终于回过了神,羞耻感淹没了他,艳丽的绯色爬上白玉般的面颊,“你你你,我我我……”磕巴了半天却什么也没说出来的叶棠急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