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重曜还没有从被儿子发现自己跟人打架的尴尬中缓解过来,这边的蒙蒙已经在想他该坐几年牢了。

    季重曜从他的言语里推测出,这个笨蛋把自己当成收保护费的了。

    季重曜一时不知道是被儿子看见他打架更社死,还是被当成收保护费的更社死。

    季重曜从小就是被人捧着长大的季大少爷,在b市都能呼风唤雨日天日地。虽然现在和家里闹翻了,但他从小收到的压岁钱零花钱,就够他一辈子衣食无忧了。

    想到这里,季重曜又不免谴责未来的自己,平平凡凡过日子不好吗!为什么要爱慕虚荣去找富婆呢!

    蒙蒙在爸爸的解释下,知道他不是抢劫的也不是保护费的,顿时安下心来,也不害怕爸爸打架了。

    鲁迅先生曾说过:“中国人的性情总是喜欢调和、折中的,譬如你说,这屋子太暗,说在这里开一个天窗,大家一定是不允许的。但如果你主张拆掉屋顶,他们就会来调和,愿意开天窗了。”

    蒙蒙大抵就是这么个心理。爸爸只要没去抢劫,打个架而已,算是什么事呢。

    季重曜没想到笨蛋儿子脑补了这么多,带着他回到家的时候,看到餐桌上已经摆着好几样菜。

    季重曜摸了摸盘子的边缘,应该是煮好了有一段时间,冷冰冰的。

    他把菜都端去微波炉热了一下,还好他知道怎么用微波炉。下午急着出门去找这小兔崽子,都忘了和小保姆说晚上会回来得晚点。

    吃完饭给儿子洗澡,季重曜已经可以算是轻车熟路了,将来要是没路子走了可以去宠物店混个岗位。(?)

    把小崽子洗干净赶出卫生间,他自己只用了几分钟就冲完了澡,心里又默默给寸头加一分。

    拆屋效应也适用于季重曜,在经历了儿子离家出走,跟儿子睡一张床简直是微不足道轻易接受的小事。

    季重曜今晚睡得很快,几乎是把蒙蒙哄睡着后闭上眼就进入了梦乡。

    梦境里像是笼罩着一层很浓的雾,季重曜看不真切。

    他想穿过这层雾,只是怎么也走不出去,他看到前面有一道道铁窗铁门,每道门里都有两三个人,或坐或躺,门外有身穿制服的人在巡逻。

    忽然,季重曜感觉背后有人,他转过身,是个身穿制服的男人,背对着他,身形很眼熟。季重曜透过男人的背影,往前看去,前面是一道铁门。

    门的那边,一个剪着短发的女孩抬起头来,好奇地看着他。

    季重曜惊醒。

    一觉醒来,梦里那个女孩的脸已经想不起来了,只记得好像在哪见过。

    季重曜有些恍惚,梦里的场景都是模糊的,他甚至不知道梦里的他扮演的是什么角色,是在门里还是门外。

    季重曜低声骂了一句,肯定是因为小兔崽子昨天跟他说的什么去自首,他才会夜有所梦。

    “爸爸,你怎么了?”蒙蒙被季重曜的动静吵醒,揉揉眼坐了起来。他看了看窗外,天已经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