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温蓝怕是被她当时那场“诀别”弄得心魂不宁,早已失去理智。当晚只要没有留意那鲜血,那两个人就绝无可能让他再从这里查到一星半点的线索。

    无论是萧然还是陈昊都已经经历过她一次死而复生,对于这种攸关生死的事情,怕是绝没有人比他们更谨慎小心。

    只要知道那血不是她的,别说是护住冷家,怕是乔家和詹家,他们也会做足功夫。

    她从刚出社会进入萧氏之后就跟着这两人的身后做事。随着萧氏的规模势力越来越大,她的手腕也随之变化。

    虽然很残酷,但事实是,若说她是最了解萧然和陈昊的人,那两人亦是最清楚她心性的人。

    复仇,向来要亲手了解才够味!她的猎物,他们理当为她“好好”的留着。这是定律,也是法则!

    对着淡淡的光线,云溪微微眯起双眼,如一只慵懒而狡诈的猫,双眼琉璃,恰被峤子墨抬头间看得正着。

    他忽然双手合拢,微微往后一仰,整个人静静地望向她,目光若有所思。

    卓风诧异地看他一眼。

    今晚子墨的眼神有些与平日不同。

    云溪察觉出两人的异常,却收了刚刚那饱含深意的眼神,轻轻推开眼前的瓷盘和餐具。

    “时间还早,我出去逛逛,过一会就回来。”她抬头看了一眼大厅的时钟,笑着说十分钟后回来。

    没人拦她。这三个月来,她向来自由来去,仿佛真的只是来国外度个假,休闲休闲,那神色间一丝担忧也无,倒像是他们才是大祸临头满心忧思一般。

    卓风做了个请便的姿势。

    云溪如春风一般飘走,裙角竟飞扬起一片旖旎风光,餐厅内已有不少男士的目光向她望去。

    卓风摇头,向峤子墨那若有所思的眼神望去,“我觉得,她大概是除之外,第二个我看不出心思的人。”

    相处三个月,竟然连她的喜怒哀乐都摸不着。明明当初在河边看到她那么狼狈的时候,以为她会嚎啕大哭,她却是只用只言片语就将詹家那位少爷弄得现在魂不守舍,行尸走肉。是她太清楚于怎么将人把玩于鼓掌之间,还是她的心思已经深沉的,再也不愿意被任何人发现。

    峤子墨只是望着那已经消失在门口的倩影,神色平静。

    卓风有些不死心,依他对子墨的了解,他对冷云溪的心理绝对有些认知。或许是两人的气质都偏向于冷贵高华一般,他们的心思都像是常年被云雾笼罩住。这样的人,同属于一种,应该更为清楚对方的心思。

    “觉得她现在出去,真的只是晃晃?”他指着云溪消失的地方,唇角微笑。眼中闪过细碎的光芒。

    对方淡淡地回他一个笑,那笑容里有一种近似于嘲笑的情节:“她就差明着告诉,她在等人。怎么,最近被美人迷了心魂,连这点都看不出来吗?”

    美人吗?

    想起云溪的容貌,倒的确算得上是顶级美人。只是,被她迷了心魂?

    难道是不知不觉中了美人计?还是他的智商最近真的有在下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