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挂在天边，在湛蓝画布上晕染出淡粉橘黄，明明春风和暖，程晏却感觉周身如坠冰窖。
车子停在路边，程晏坐在驾驶座里沉着脸盯着小区入口，白阮早已进去了，他也不明白自己在执着什么。
或许白阮只是回来一趟拿东西，或许白阮发的那条动态只是因为无聊，或许……
“嗤……”程晏嗤笑一声，闭眼靠在座椅上，良久，他睁开眼给自己点了一支烟。
沉默地吸完一支烟，程晏拿起丢在一旁的手机，打开微信，给列表里唯一的聊天联系人发去了一条消息。
白阮拿着手机，手指点在和程晏的聊天界面，犹豫着要不然还是答应和程晏出去约会，毕竟程晏的休息时间不多，难得两人有除了周末之外的相处机会。
打了两个字又删掉，白阮叹了口气，谎话都已经说出去了，现在临时反悔又要想出借口去圆谎。他心里已经很愧疚了，现在对着程晏未必能坦然说笑，与其满怀心事地在程晏身边敷衍地笑，不如先把自己的这个烂摊子处理好，等一切都安排妥当了，再和程晏当面表达情意。
对于进入色情行业这件事，白阮并不觉得是一件值得羞愧的事情，甚至有一些庆幸，如果不是懵懂地开始了色情直播，积累了一定人气之后转而开始一对一视频裸聊，赚到了足够多的钱，或许他早就被巨额的债务和生活的重担压垮了。如果不是遇到了程晏，他不会选择这么快放弃这个行业。
只是程晏太好了，白阮也想认真地回应程晏的真心。
等以后时机成熟了，他和程晏的感情趋于稳定，或许可以试探着和程晏坦白这一段并不光彩的经历。
白阮盘算着自己的银行卡余额，保持现在的接单状态，再有十天就能达到他预期的数额，还债之后依旧有着一笔足够维持他近几年生活支出的存款，和苏酒一起投资的项目也逐渐在盈利，一切走上正轨之后，即使没有现在挣得多，也不会落差太大。
白阮心里一边思考着一边切换到小号，微信已经99＋的消息，但白阮第一眼注意到的是置顶的那一条信息。
老板1号【在？】
白阮算了算日子，这位头像一片漆黑网名只有一个C，朋友圈除了一个黑色背景其余什么也没有的巨粗金大腿已经将近一个月没有约他了。
自从第一次约单以来，这位老板一周至少会有一次，最夸张的一次是去年的国庆假期，这位老板直接包了他整个假期，白阮委婉提出身体受不了之后，这位老板甚至不要求他自慰，只要敞着花穴对着镜头就可以。
虽然癖好奇葩，但老板声音好听出手大方还没那么多恶心的言语攻击，是白阮接单的首选。
【在的呢，哥哥】
白阮发过去一个笑脸表情包。
【今天到周末，有空吗】
白阮犹豫了一下，周末他本来打算和程晏一起去郊区泡温泉的。
白阮还在犹豫，支付宝突然弹出转账提示——【支付宝到账1000000.00元】
白阮：！！！
【好的呢，哥哥】
白阮打字发过去，这笔钱正好是他急需的，而且，只要应付老板一个比再去筛选合适的人要更省心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