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李风袖是被禹司凤叫醒的。

    李风袖把头从被窝里伸出来,睡眼惺忪地看了看站在纱帐外的禹司凤,又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嘟囔道:“天还没亮呢,怎么这么早叫我?”

    难得见她这样小女儿作态,禹司凤微微一笑:“这些天浮玉岛加强守卫,戒备森严,每日卯时就会有弟子去海边巡防,若是去晚了,恐怕会被他们发现蹊跷。”

    “放心吧司凤,这点小事,我一定做的妥妥当当不留一丝破绽。”她坐起身,笑盈盈地看他:“我们说会话吧?我很想听你说说我们在信阳分开后你经历的事。”

    “好。”禹司凤应声,转身回坐于桌前,沏了一壶茶,缓缓道来。

    “仔细想来,好像也没有什么可说的。每日无非是跟着师父学习各种法术,和同门比试,日复一日。若是有什么值得说道的,那就是……”他停顿了一会,看向她:“就是得知你被天界、冥界下了通缉令,半年后,在通天镜里看到你被天兵天将抓到。这算是近些年惊天动地的大事了……接着我师父就闭关了两年,我一直侍奉师父左右,说起来,倒也无趣。”

    李风袖施了个清尘诀,走下床坐在他旁边,轻问:“司凤,如果我以后身份暴露了,又被冥界和天界的人又盯上,你会不会怕啊?”

    “我当然怕。”禹司凤目光微沉:“怕你被他们抓住,怕你被他们伤了……不过以后……”他握住她的手:“我会陪着你的。”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你就会被天下视为是天界罪人的同党,会被排挤,甚至也会无缘无故给你安插一些罪名,你真不怕么?”

    见他目光一暗,李风袖连忙拍了拍他的手背:“司凤,我不是不信你,我只是习惯性地把事情呢想得很长远,预估一下未来可能会发生的不好的事情。我们现在不是决定在一起了吗?那我们就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啊不对,是一条船上的人,所以我有责任告诉你存在的隐患,看你接不接受得了……”

    禹司凤无奈一笑:“不是‘一条船上的人’,是休戚与共的人。罢了,此时谈论这事,为时尚早,你以后总会知道的。”

    他一边说着,却发现面前的人看着他的脸渐渐出神了,遂伸出手在她眼前挥了挥:“李风袖,又想什么呢?”

    “司凤,你带着这个面具在外面行走的时间不短了吧,你说要是我揭下你的面具,你的脸会不会是一半白的一半黑的?噗……鹅鹅鹅鹅鹅鹅……”一想到那个画面,李风袖直接笑趴在桌上。

    禹司凤的脸倏地一热,半晌之后,见她还趴在桌上疯狂抖肩,深呼一口气道:“李风袖,你的另一面就是这么不着调的一面么?”

    李风袖抬起头,面上因强憋着笑意逐渐通红一片,勉强断断续续说出一句话:“咳咳……是啊……鹅鹅鹅……你会不会……鹅鹅鹅……嫌弃我啊?”

    禹司凤无可奈何摇摇头,点了她的止笑穴。

    李风袖却因突然止住了笑,一口气倒灌,猛地咳嗽起来。

    “没事吧?”禹司凤自然而然地轻轻拍她地背。

    李风袖自己用内力运转了一下,止住了咳嗽。抬起头时,正对上禹司凤的脸,他眼中柔柔的关切,一览无余。

    二人相距不过三尺,情愫在交织的视线中流转。

    李风袖心中一动,轻轻地在他的眼睛上落下一个吻。

    禹司凤呼吸微滞,只觉得自己的那一颗心,好似快要溶在这柔情蜜意之中了般,化做难以名状的快乐,一点一点从身体里漫出来。

    他抚上她的脸颊,拇指柔柔地摩挲那染了霞色地肌肤,情不自禁地吻住了那张总是会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地嘴。

    起初是情难自禁,几番你来我往后却是嬉戏、探究、品尝其中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