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一觉醒来,吴亟发现维尔斯果然就在身边,高兴得足足抱着他蹭了半天才肯起床。

    规规矩矩地穿好衣服,维尔斯没再胡乱逗他,而是变出正直无比的棋盘,邀他对弈。

    吴亟看了看明显想和自己避嫌的维尔斯,乖乖拉开椅子,坐到对面:“爸爸先下。”

    维尔斯也不和他客气,三两下就把他杀了个片甲不留。

    说实话,吴亟的棋艺并不差,但架不住他这会儿迷迷糊糊的,还有意放水,因此大部分时间都在输,输得彻彻底底,欢天喜地。

    “爸爸又把哈尼吃掉啦!”

    数不清第几回被将到一个子儿不剩,而维尔斯那边始终毫发无损,吴亟笑嘻嘻地一拍手,兴奋得满脸通红。

    维尔斯要还看不出他的心思就说不过去了。

    千里送人头,礼轻情意重。

    “好玩么?”维尔斯问。

    “嗯!”吴亟连连点头,“爸爸太厉害啦!”

    “我怎么觉得,你比较厉害。”维尔斯意有所指。

    能输成这样,反还引以为荣,饶是他都觉得甘拜下风。

    “因为我是爸爸的哈尼呀!”吴亟理所当然道,“爸爸厉害,我也不能给你拖后腿的……”

    维尔斯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忽然笑开,朝他伸手:“过来。”

    吴亟慌忙起身,勾住维尔斯冰凉的指尖:“做什么呀?”

    他有点害羞,低着头不好意思看人。

    “不下了,”维尔斯把他牵实,说,“爸爸带你出去玩。”

    转眼间,他们来到城堡外。

    眼前绿草如茵,各色野花在他们走过时热情地摇曳起来,远处是翻腾的云海,绵白的雾气接连不断冲刷着山体,使巍峨的高山即时化为一座独立云端的岛屿。

    暖阳隐匿在卷积的层云之后,只流泄出丝缕稀薄的日光,落到地面时,已经不具备多少威胁。

    吴亟摘了兜帽,被维尔斯纳在怀里,浑身上下都透露着舒坦。

    维尔斯低头看着枕在自己肩上的青年,关心道:“哈尼平时喜欢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