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明白了--”
付征垣一句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下来，没有立即开口的意思，只是默声睨着黄明四人。
黄明四人不敢乱问接下来的半句是什么，只能瘫在原地硬挺着不动眼巴巴地等着，空间安静下来，随着时间流逝，无声的压力开始漫延。
付征垣不是什么好人，但他再如何乖戾的性格也不想做殴打小学生的事情，不仅如此，还有另一方面的原因，对于付征垣来说，□□的痛只会记一时，心灵上的痛才是真的疼，足以让人谨记。
烈日高垂，一阵微风吹散这个空间的热气，带来丝丝绿植荫蔽的凉爽，付征垣的心头怒火堪堪降了半分。
付征垣敛起眼睑，抬脚向左后方撤了一步，将身后的俞季露了出来。
步子的声响不止吓得黄明四人一抖，俞季也跟着瑟缩了一下，付征垣心火被这意料之外的动作又扑灭了几分，颇有几分无奈，他之前怎么没有发现小男孩这么胆小，有人撑腰还能被吓成这个样子，好笑之中又掺杂着心疼。
付征垣拇指来过搓捻食指和中指，犹豫少倾，还是抬起胳膊将手掌附在了俞季发顶，转头说：“怕什么？我又不打人。”
黄明四人：……
俞季不敢将头上的手拿下去，僵硬地把头转向付征垣，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嘴唇翁动了半晌也没有发出声音。
俞季精致的小脸恢复以往白皙的面色，眼眶也不再泛红，但他颤抖着嘴唇半天没说出话的样子，付征垣一看便知是还没有缓过来，不打算逼迫俞季，他轻轻拍了两下掌下的头顶，声音中带上了几分诱哄：“不用怕，他们欺负人是不对的，应该道歉的是他们，而不是你。”
付征垣收回手让俞季自己先慢慢缓着，他的视线转回黄明四人，下巴扬起指着黄明的已经没有水迹衣服说：“你那限量版的衣服哪里脏了？真要脏了我陪你，要是假的诬赖同学，后果可要自己承担。”
“我没有骗人，俞季真的把我衣服弄脏了。”黄明口中说着话，焦急的抖着手扯起记忆中的位置，也没仔细看直接激动地向付征垣申辩：“你看，就是这里！”
付征垣看过去后似笑非笑地问：“你确定是这里？”
黄明以为转校生没看到，这一刻忘记了惊吓克服腿软站了起来，低头指着衣服的那个位置说：“就是这……”里。
口中话没说完，黄明慌张的抬起头，语无伦次的解释：“真的有，就这块，刚才还有呢，现在怎么找不到了。”
之前确实有一块水渍，不过早已被烈日炎炎的天气蒸干了，付征垣不会出声，他想让他们体验体验百口莫辩的感觉。
付征垣视线投在潘晓严三人身上，问：“他说的是真的吗？”
黄明回头满眼寄予了希望，潘晓严三人接收到后疯狂的点头，很怕慢了一点付征垣就不会信任他们。
然而付征垣不会如此简单结束给他们的人生课，他双臂交叉抱在胸前，嘴角勾起一边后说：“我不相信。”
轻飘飘的四个字将黄明眼中的希望拍的碎了一片，潘晓严三人的激动也直接僵在了脸上。
付征垣再添一把火：“你们四人一起的，同伙包庇，说的话怎么可能让人信服。”
察觉黄明的视线看的方向，付征垣先一步行动将俞季再次挡在了身后，还差一点火候，此时还不是俞季出言的最佳时机，付征垣故作不只继续说：“除非让我眼见为实。”
被付征垣吓人的眼神逼退，黄明四人此时已经没有办法再证明，言语辩解不清的委屈协同被恐吓的惊惧瞬间袭上心头，四人眼眶先后变红，眼底的泪水紧接着争先恐后的上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