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昔邪在听到若谷两字时,眼眸登时一亮,往后一瞧,却只见山林霜花,眸色瞬间黯下。

    小慈轻斥道:“你可真是劣性不改。”

    我故作遗憾,“原来是一棵身形有些像若谷的树,我方才眼拙了。”旋即转过头,偷着乐。

    “你岂止眼拙,你还心拙,在山上关了一个月都没磨好你的性子。”小墨也忍不住训了句。

    小慈轻哼一声:“莫说才一个月,她在山上关一百年也还会是这副死德性,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小墨即刻接话:“江山易改,秉性难移。”

    小慈倏地甩给小墨一个“睿智如斯”的赞许目光,道:“没错,我估摸着这句话就是为她写的。”

    被二甲你一言、我一语说的我直臊得慌,当即认错:“得得得,瞧你二甲说的,我方才不过是跟昔邪妹妹开了个玩笑,旨在活跃气氛。昔邪,你就莫要等了,兴许若谷一会儿忙完后就下山来寻我们了。”

    昔邪羞不肯认,“千樰姐姐,我……我哪里有在等他了。”

    见昔邪面色羞赧,我也不再逗她,遂将话锋转回自己身上,“好好好,是我在等他,若是此行没了若谷,不知要少去多少乐趣。”

    小慈马上戏谑道:“你还会少了乐趣?可莫要逗我们笑了,就把你一个关在洞里,你都能玩出几百种不带重样的名堂来。”

    我啧了两声,“这话我怎么听着也不像是在夸我。”

    见欢郑重其辞地道:“这个我倒是认同。”

    我眯了眼,语气里带着些许威胁之意,拖长声音:“见……欢……”

    小墨立即伸出手臂挡在小慈前面,戚然道:“有杀气。”

    小慈一把推开小墨的手臂,一脸正气,“那只叫千樰的甲,你可别恃强凌弱啊。”

    我嘿嘿一笑,作势将魔爪伸向见欢的脖子,却不料见欢反倒一把将我的爪子捉住,端起一副慷慨赴死的模样,“你们莫要管我,我今日就委身于这位爷了。”霎时间,男子气概荡然无存。

    我拍拍胸脯,“跟爷走,保管你日后吃香喝辣,快活似神仙。”

    少言寡语的昔邪被我们临时起意唱的这出戏给逗笑。

    小慈见缝插针:“瞧瞧,瞧瞧,我方才说什么来着?演上了吧!”

    “咳咳……”我假意轻咳两声,瞬即抽回被见欢握住的爪子,敛容正色,“此行是下山办正事的,你们可莫要再玩闹了。”说完便大摇大摆地往下走。

    见欢在后面提醒道:“霜滑,慢些走。”

    没绷多久,我们又开始说笑逗趣,及至行到山下。

    山下不比山上寒凉,霜也渐薄。从天穹山直入县城,就只有一条路,我自是在前面行地欢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