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墨的丹凤眼上上下下打量了几回抖得越发厉害的小厮,还没再吓吓他。

    淮安自发的扑通一跪,哭丧着脸,“公子啊,小的也是一言难尽。”

    “一言难尽?”沈原叹道,“你这两日没事就与文墨眉来眼去的,我还当你瞧上了他,原来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公子!”豆豆眼的小厮涨红了脸,“小的可指天发誓,与苏姑娘绝无情意。”

    “那与文墨呢?”

    沈原摇头,瞧着头次露出扭捏神色的淮安,无奈,“她已经娶了夫郎,你应该知道吧?”

    “知,知道的。”豆豆眼里黯然,低着头委屈,“公子,其实小的也没想怎么样,只是想每天都见见她,小的心里就欢喜。”

    “小的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公子发现了。”淮安自觉没露出什么破绽,却不知沈原是怎么知道的。

    明明这两日,公子几乎日夜都守在苏姑娘身边。

    沈原苦笑,怎么会发现不了。

    光是看淮安瞥向文墨时闪闪发亮的眼,与唇边止不住的笑意,就已经猜得八九不离十。

    更何况......

    他长长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文墨与她夫郎感情颇深,怕是再也容不下别人。淮安,这世间情苦,求而不得更苦。长痛不如短痛,你还是及早看开的好。”

    淮安愣了片刻,“公子,若说长痛不如短痛,小的今日怕是做了一件错事。”

    “何事?”沈原皱眉。

    淮安以额贴地,愧得声都细了许多,“其实小的到苏姑娘房里,是受宋公子嘱托来放荷包的。”

    他不敢看沈原,急急又道,“小的知晓公子下了令。刚刚小的一时糊涂,念己推人,这才软了心肠。公子,小的知错,请您惩罚。”

    沈原面无表情,沉声道,“荷包呢?”

    “荷包。”淮安慌忙往袖里一掏,衣袖宽大,空荡荡的只余手臂,哪里还有多出来的物件。

    他忙低头在四周看了一圈,桌上没有,床榻上也没有,正要钻回桌下瞧瞧。

    窗外,柳树下的文墨猛地拔高声道,“苏姑娘,您怎得不多躺躺,这会日光温暖又不会太晒,极为适合驱寒呢。”

    她声一起,主仆二人都慌了起来。

    好在文墨机灵,懂得以身挡住苏锦视线。淮安这才跟在自家公子身后,悄悄溜回了房。

    甫一关门。